心經(심경) 李滉(이황)心經附註序 西山先生□文忠公嘗摭取聖賢格言□心經一編首危微精一十有六言 而以子朱子尊德性之銘終焉走每敬誦之蓋儼乎若上帝之下臨聖師之在目也然猶疑其註中或稱西山讀書記而凡程朱大儒開示警切之言多不在卷感此經本出先生而註則後人雜入之故邪齋居之暇謹□之□校且附註其下而識其首曰嗚呼人之得名□人可以□才而出萬化者以能不失其本心而已顧其操縱得失于一念俄頃之間聖狂舜跖於是焉分其可畏如此古之人所以□涵養本原之計者至不敢撤琴瑟而發箴儆于左右使體立用宏顯微不二用底于希聖希聖之極功有以也性學不明人心陷□寄命于耳目騰理于口舌此先生之所深悲而心經所由述也然則學則宜何所用而後無忝于人之名哉蓋嘗反覆紬繹得程子之說曰天德王道其要只在謹獨又曰學者須是將敬以直□涵養直□是本朱子亦曰程先生有功于後學最是敬之一字敬者聖學始終之要也蓋是經所訓不出敬之一言故其語約而義精其功簡而效博誠所謂障川之柱指南之車燭幽之鑑大有功于斯道而造次顚沛不可忽焉者也晩生末學何所知識輒手錄成帙以告同志者而於言敬之說特加詳焉豈敢以是求多于先生之書哉圖寘心于聖經賢傳之中□檢防熟複之地云爾弘治五年壬子七月望後學新安程敏政謹序心經總目 卷一 書大禹謨人心道心章 詩魯頌上帝臨女章大雅視爾友君子章易乾九二閑邪存誠章坤六二敬以直□章損大象懲忿窒悠章益大象遷善改過章□初九不遠□章論語子絶四章顔必問仁章仲弓問仁章中庸天命之謂性章詩譖雖伏矣章卷二 大學誠意章 正心章樂記禮樂不可斯須去身章君子反情和志章君子樂得其道章孟子人皆有不忍人之心章矢人□人章赤子之心章卷三 孟子牛山之木章 仁人心章無名之指章人之於身也兼所愛章鈞是人也章飢者甘食章魚我所欲章卷四 孟子雞鳴而起章 養心章周子養心說通書聖可學章程子視聽言動四箴范氏心箴朱子敬齋箴求放心齋銘尊德性齋銘贊曰舜禹授受十有六言萬世心學此其淵源人心伊何生於形氣有好有樂有忿有懥惟欲易流是之謂危須臾或放衆慝從之道心伊何根於性命曰義曰仁曰中曰正惟理無形是之謂微毫芒或失其存幾希二者之間曾弗容隙察之必精如辨白黑知及仁守相□始終惟精故一惟一故中聖賢迭興體姚法姒提綱挈維昭示來世戒懼謹獨閑邪存誠曰忿曰悠必窒必懲上帝寔臨其敢或貳屋漏雖隱寧使有愧四非皆克如敵斯攻四端□發皆廣而充意必之萌雲卷席撤子諒之生春噓物茁雞犬之放欲其知求牛羊之牧濯濯是憂一指肩背孰貴孰賤簞食萬鍾辭受必辨克治存養交致其功舜何人哉期與之同維此道心萬善之主天之予我此其大者斂之方寸太極在躬散之萬事其用弗窮若寶靈龜若奉拱璧念茲在茲其可弗力相古先民以敬相傳操約施博孰此□先我來作州茅塞是懼爰輯格言以滌肺腑明□棐几淸晝罏薰開卷肅然事我天君右心經西山先生摭聖賢格言自□之贊者也先生之心學繇考亭而□濂洛洙泗之源存養之功至矣故其行己也上帝臨女可以對越而無愧其臨民也若保赤子痒痾疾痛□切於吾身其立朝也憂國如飢渴所言皆至誠惻怛之所形而非以衒直也其將勸講若齋戒以交神明而冀其感悟也迨退而築室粵山之下雖宴息之地常如君父之臨其前其□書皆本於中庸大學雖遊□翰墨一出於正也然猶夜氣有箴勿齋有箴敬義齋有銘晩再守泉□輯成是書晨興必焚香危坐誦十數過蓋無一日不學亦無一事非學其□外交相養如此若愚老將至矣學不加進然尙竊有志焉手抄此經晝誦而夜思之庶幾其萬一□鋟板于郡學與同志勉云端平改元十月□望後學顔若愚敬書心學圖(省略: 컴퓨터로 입력이 곤란)程氏□心曰赤子心是人欲未汩之良心人心卽覺於欲者大人心是義理具足之本心 道心卽覺於義理者此非有兩樣心實以生於形氣則不能無人心原於性命則所以□道心自精一擇執以下無非所以遏人欲而存天理之工夫也愼獨以下是遏人欲處工夫必至於不動心則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可以見其道明德立矣戒懼以下存天理處工夫必至於從心則心卽體欲卽用體卽道用卽義聲□律而身□度可以見不思而得不勉而中矣 要之用工之要俱不離乎敬蓋心者一身之主宰而敬又一心之主宰也學者熟究於主一無適之說整齊嚴肅之說與夫其心收斂常惺惺之說則其□工夫也盡而優入於聖域亦不難矣<按>程氏此圖盡心學之妙而所論亦足以發心學之要 故揭之編首使學者知所向往而□求端用功之地云 ] 心經附註卷一 西山□氏 帝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朱子曰心之虛靈知覺一而已矣而以□有人心道心之異者以其或生於形氣之私或原於性命之正而所以□知覺者不同是以或危殆而不安 或微妙而難見爾然人莫不有是形故雖上智不能無人心 亦莫不有是性故雖下愚不能無道心二者雜於方寸之間而不知所以治之則危者愈危微者愈微而天理之公卒無以勝夫人欲之私矣 精則察夫二者之間而不雜也一則守其本心之正而不離也從事於斯無少間斷必使道心常□一身之主而人心每聽命焉則危者安微者□而動靜云□自無過不及之差矣○<附註>朱子曰堯舜以來未有議論時先有此言聖人心法無以易此經中此意極多所謂擇善而固執之擇善卽惟精也固執卽惟一也又如博學審問謹思明辨皆惟精篤行是惟一也中庸明善惟精也誠身惟一也大學致知格物非惟精不可能誠意則惟一 學者只是學此理孟子以後失其傳亦只是失此○問人心道心伊川說天理人欲□是曰固是但此不是有兩物只是一人之心 合道理底是天理徇情欲底是人欲正當於其分界處理會 五□云天理人欲同行異情說得最好 潛室陳氏曰五□此語儘當玩味如飮食男女之欲堯舜與桀紂同但中理中中節卽□天理無理無節卽□人欲○又曰道心雜出於人心之間微而難見故必須精之一之而後中可執然此又非有兩心也陵子靜云舜若以人心□全不好則須說使人去之今止說危者不可據以□安耳精者欲其精察而不□所雜也此言亦自是○問道心惟微曰義理精微難見且如利害最易見 是粗底然鳥獸已有不知之者又曰人心道心只是爭些子 孟子曰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幾希○問危是危動難安否曰不止是危動難安大凡徇人欲自是危險其心忽然在彼 又忽然在四方萬里之外莊子所謂其熱焦火其寒凝冰凡苟免者皆幸也動不動□是墮坑落塹危孰甚焉○問聖人亦有人心 不知亦危否曰聖人全是道心主宰故其人心自是不危若只是人心也危故曰惟聖罔念作狂○勉齋黃氏曰以堯舜之聖處帝王之尊而所以自治其心者如此世之學者不知此心之□重 任情縱欲驕逸放肆念慮之頃或升而天飛或降而淵淪或熱而焦火或寒而凝冰如狂惑喪心之人雖宮室之安衣服之適飮食之宜亦茫然莫之覺也豈不深可憫哉聖賢垂訓炳然明白學者亦蓋深思而熟玩之哉○西山□氏曰人心惟危以下十六字乃堯舜禹傳授心法萬世聖學之淵源先儒訓釋雖衆獨朱子之說最□精確夫聲色臭味之欲皆發於氣所謂人心也 仁義禮智之理皆根於性所謂道心也人心之發如銛鋒如悍馬有未易制馭者故曰危道心之發如火始然如泉始達有未易充廣者故曰微惟平居莊敬自持察一念之所從起如其□聲色臭而發 則用力克治不使之滋長知其□仁義禮智而發則一意持守 不使之變遷夫如是則理義常存而物欲退聽以之酬酢萬變 無往而非中矣○魯齋王氏曰朱子謂人心道心不同以其或生於形氣之私或原於性命之正□曰私卽人欲矣又曰人心 不可謂之人欲何也蓋原字自外推入知其本有故曰微 生字感物而動知其本無故曰危正字私字皆見于外者故人心不可謂之人欲人心若□是人欲聖人必不曰危危者謂易流於人欲也 因手畫成圖(그림 생략)詩曰上帝臨女無貳爾心 又曰無貳無虞上帝臨女毛氏曰言無敢懷貳心也○朱子曰知天命之必然而贊其決也 ○愚謂詩意雖主伐紂而言然學者平居諷詠其辭凜然如上帝之實臨其上 則所以□閑邪存誠之助顧不大哉又見義而無必□之勇或以利害得喪二其心者亦宜味此言以自決也○<附註> 程子曰毋不敬可以對越上帝○ 龜山楊氏曰道無顯微之間愼其獨所以對越在天也詩曰勿貳勿虞上帝臨女詩曰 視爾友君子輯柔爾顔不遐有愆相在爾室尙不愧于屋漏無曰不顯莫予云覯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 鄭氏曰神見人之□也汝無謂是幽昧不明無見我者神見汝矣○ 朱子曰言視爾友於君子之時和柔爾之顔色其戒懼之意 常若自省曰豈不至於有過乎蓋常人之情其脩於顯者無不如此然視爾獨居於室之時亦當庶幾不愧于屋漏無曰此非顯明之處而莫予見也當知鬼神之妙無物不體其至於是有不可得而測者不顯亦臨猶懼有失況可厭射而不敬乎此言不但脩之於外 又當戒謹恐懼乎其所不睹不聞也○ <附註> 朱子曰衛武公學問之功甚不苟年九十五歲猶命□臣使進規諫至如抑詩是他自警之詩後人不知遂以□戒厲王畢竟周之卿士去聖人近氣象自是不同○西山□氏曰此武公自警之詩也人之常情 祗敬於□居者易兢畏於獨處者難子思作中庸推明其說曰微之顯誠之不可揜也嗚呼武公其聖賢之徒與 疊山謝氏曰莊子云□不善於顯明之中者人得而非之□不善於幽暗之中者鬼神得而責之君子無人非無鬼責亦此意也易乾之九二子曰庸言之信庸行之謹閑邪存其誠 程子曰庸信庸謹造次必於是也○又曰閑邪則誠自存不是外面將一箇誠來存□ ○又曰如何是閑邪非禮勿視聽言動邪斯閑矣 ○ <附註> 程子曰閑邪□□甚工夫惟是動容貌整思慮則自然生敬敬只是主一主一則□不之東又不之西 如此則只是中□不之此又不之彼如此則只是□存此則天理自然明 學者須是將敬以直□涵養此意直□是本○又曰閑邪則誠自存如人有室垣牆不修不能防寇寇從東來逐之則□有自西入逐得一人一人□至不如修其垣牆則寇自不至故欲閑邪也○又曰敬是閑邪之道閑邪存其誠雖是兩事然亦只是一事閑邪則誠自存矣天下有一箇善一箇□去善卽是□去□卽是善譬如門不出□入 ○朱子曰常言□信常行□謹但用閑邪怕他入來此正是無射亦保之意無射亦保雖無厭□亦當保也保者持守之意○臨川吳氏曰程子謂思無邪者誠也此邪字指私欲□念而言有理無欲有善無□是□無邪無邪斯不妄不妄之謂誠以大學之目則誠意之事也 易文言傳曰閑邪存其誠此邪字非私欲□念之謂誠者聖人無妄□實之心也物接乎外閑之而不干乎□□心不二不雜而誠自存 以大學之目則正心之事也凡人昧然於理欲善□之分者 從欲作□如病狂之人蹈水入火安然不以□非蚩蚩蠢蠢冥頑不靈 殆與禽獸無異其次頗知此之□理□善彼之□欲□□而志不勝氣閑居獨處之際邪思興焉一有邪思卽遏制之乃不自欺之誠也夫□無邪思則所思皆理皆善矣然一念才起而一念□萌一念未息而□念相續是二也是雜也匪欲匪□ 亦謂之邪此易傳臣閑邪之邪非論語無邪之邪也蓋必先能屛絶私欲□念之邪而後可與治療二而且雜之邪誠意而正心其等豈可躐哉易坤之六二曰君子敬以直□義以方外敬義立而德不孤直方大 不習無不利則不疑其所行也伊川先生曰敬立而□直義形而外方義形於外非在外也○又曰主一之謂敬直□乃是主一之義至於不敢欺不敢慢尙不愧于屋漏皆是敬之事也但存此涵養久之自然天理明○ 又曰心敬則□自直○龜山楊氏曰盡其誠心而無□焉所謂直也若施之於事則厚薄隆殺一定而不可易□有方矣所主者敬而義則自此出焉故有□外之辨○ <附註> 程子曰學者不必遠求近取□身只明人理敬而已矣□是約處易之乾卦言聖人之學坤卦言賢人之學惟言敬以直□義以方外敬義立而德不孤至于聖人亦止亦是□無別途穿鑿繫累自非道理 故有道有理天人一也□不分別浩然之氣乃吾氣也養而不害 則塞乎天地一□私心所蔽則欿然而餒知其小也思無邪無不敬只此二句循而行之安得有差有差者皆由不敬不正也問必有事焉而勿正孟子本□養氣設程門乃轉作養心法 如何潛室陳氏曰孟子一書持敬工夫少如此二句最細密然亦只施於養氣所謂事者指義直而言大□工夫較些所謂孟子有英氣謂此程門愛此二句借轉作養心法 養心以養氣故其所事者持敬工夫其說□細然其下工夫處 亦不過如孟子之節度耳○又曰敬義夾持直上達天德自此 問夾持之意朱子曰最下得此兩字好敬主乎中義防於外二者相夾持要放下霎然不得只得直上去故□達天德○ 又曰表□夾持□無東西走作去處上面只有箇天德○ 又曰敬義□外交相養夾定在這□莫敎一箇有些走失 如此則下不染於物欲只得上達天得也○問丹書敬勝怠者吉怠勝敬者滅義勝欲者從欲勝義者凶朱子曰敬□□立怠□放倒以理從事是義不以理從事是欲 這敬義是體用與坤卦說同西山□氏曰武王之始踐阼也訪丹書於太公可謂急於楣者矣而太公所告不出敬與義蓋敬則萬善俱立怠則萬善俱喪 義則理□之主欲則物□之主吉凶存亡之所由分 上古聖人已致謹於此矣武王聞之惕若戒懼而銘之器物以自警焉蓋恐斯須不存而怠與欲得乘其隙也其後孔子贊易於坤之六二曰敬以直□義以方外先儒釋之曰敬立而□直 義形而外方蓋敬則此心無私邪之累□之所以直也義則事事物物各當其分外之所以方也自黃帝而武王自武王而孔子其實一道也 ○問敬以直□義以方外曰說只恁地說須自去下工夫方見得是如此敬以直□是無纖毫私意胸中洞然徹下表□如一義以方外是見是處決定不恁地截然方方正正須是自將去做工夫聖門學者問一句聖人答他一句□領略將去實是要行 如今說得儘多只是不曾將身已做若實把做工夫只是敬以直□義以方外 八箇字一生用之不窮○朱子堂旁兩夾室暇日黙坐 讀書其間名其左曰敬齋右曰義齋記之曰嘗讀易而得其兩言曰敬以直□義以方外以□□學之要無以易此而未知所以用力之方也及讀中庸見所論脩道之敎而必以戒愼恐懼□始 然後得所以持敬之本又讀大學見所論明德之序而必以格物致知□先 然後得所以明義之端□而觀夫二者之功一動一靜交相□用又有合乎周子太極之論然後知天下之理幽明鉅細遠近淺深 無不貫乎一者樂而玩之足以終吾身而不厭又何暇夫外慕哉 ○程子曰切要之道無如敬以直□○又曰敬以直□ 有主於□則虛自然無非僻之心必有事焉須把敬來做件事者□此道最是簡最是易又省工夫□此語雖近似常人然持之久必別 ○又曰有言未感時知如何所寓曰操則存舍則亡出入無時莫知其鄕□怎生尋與寓只是操而已操之之道 敬以直□也○尹和靖嘗言先生敎人只是專令敬以直□若用此理則百事不敢妄作不愧屋漏矣習之□久自然有所得也<按>易言敬以直□義以方外誠學者希聖之樞要然敬以直□ 其本也 若以上四條皆程子平日單言之以敎學者而其發明敬字之義尤詳今摭如左○程子曰主一之謂敬無適之謂一或曰敬何以用功程子曰莫如主一蘇季明曰□常患思慮不定 或思一事未了他事如麻又生曰不可此不誠之本也須是習習能專一時□好不拘思慮與應事皆要求一○問主一無適朱子曰只是莫走作 如今人一事未了又要做一事心下千頭萬緖○又曰學問只要專一如修養家想無成有釋氏想有成無只是專一然他底難自家道理本來是有只要人去理會甚順且易 又如莊子用志不分乃疑於神亦是如此敎人但他只是箇空寂 儒者之學則有許多道理若看透徹 可以貫事物 可道洞古今 ○ 又曰古今自少小時□做了這工夫如學射時心若不在何以能中學御時心若不在何以使得馬書數亦然今□自小不曾做得不奈何須□從今做去 若不做這工夫□要讀書看義理恰似立屋無基址且無安頓屋材處得此心有箇存主然後□學□有歸□若此心雜然昏亂 自無頭當□學從那處去又何處是收功處 故程先生須令於敬上做工夫正□此也 ○程子曰整齊嚴肅則心自一一則無非僻之干矣又曰嚴威儼恪非敬之道但致敬須從此入朱子曰伊川整齊嚴肅一□是切至工夫說與人○ 又曰比因朋友講論深究學者之病只是合下欠□持敬工夫所以事事滅裂其言敬者又只說能存此心自然中理至於容貌詞氣往往全不加功設使□能如此存得亦與釋老何異 又況心慮荒忽未必□能如此存得邪程子言敬必以整齊嚴肅 正衣冠尊瞻視□先又言未有如此乃是至論而先聖說克己□禮尋常講說於禮字每不快意必訓作理字然後已今乃知其精微縝密非常情所能及耳 ○上蔡謝氏曰敬是常惺惺法朱子曰惺惺乃心不昏昧之謂只此□是敬今人說敬以整齊嚴肅言之 固是然心若昏昧燭瞽史誦詩之類是規戒警誨之意無時不然被他恁地聒後自住不得大抵學間 須是警省又因言瑞巖僧每日間常自問主人翁惺惺否否自答曰惺惺今時學者□不能如此又引釋氏說心云不得跳擧 不得昏□是他見得此心只有兩項跳擧是走作 時昏□是放倒時惟敬則都無此病或問謝氏之說佛氏亦有此語曰其喚此心則同而其□道則異吾儒喚醒此心欲他照管許多道理佛氏則空喚醒在此無所作□○和靖尹氏曰敬者其心收斂不容一物之謂和靖自言初見伊川先生時敎某看敬字某請益先生曰 主一則是敬當時雖領此語不若近時看得□親切○祁寬問如何是主一 先生曰敬有甚形影只收斂身心□是主一且如人到神祠中致敬時其心收斂□□不得毫髮事非主一而何 朱子曰敬者聖學之所以成始成終者也觀程子謝氏尹氏數說足以知其用力之方矣或問三先生言敬之異曰譬如此室四方皆入得若從一方入至此則三方入處皆在其中矣 西山□氏曰持敬之道當合三先生之言而用力焉然後□外交相養之功始備○勉齋黃氏曰敬者主一無適之謂程子語也然師說又以敬字惟畏□近之蓋敬者此心肅然有所畏之名 畏則心主於一如入宗廟見君父之時自無雜念閑居放肆之際則念慮紛擾而不主於一矣二說蓋相表□學者體之則可見矣○ 覺軒蔡氏曰敬字之義甚大大先師朱子裒集程門論敬要語詳且密矣黃氏又述先師敬字之義惟畏□近之尤精切蓋人之一心虛靈知覺常肅然而不亂炯然而不昏則寂而理之體無不存惑而理之用無不行惟夫虛靈知覺□不能不囿於氣又不能不動於欲則此心之體用亦將隨之而昏且亂矣此所以不可不敬也 苟能惕然悚然常若鬼神父師之臨其上深淵薄冰之處其下則虛靈知覺者自不容於昏且亂矣此敬字之義所以惟畏 □近之其說不可易矣嘗卽其本原而深思之敬該動靜主一亦該動靜無事時此心湛然常存此靜而主一也有事時心應此事□不雜以他事此動而主一也輕而主一(應此事□不雜以他事此動而主一也輕)主一 卽中者天下之大本動而主一卽和者天下之達道若玩周子一者無欲之一程子涵養吾一之一朱子一者其心湛然只在這□之一則知靜之主一其太極之境界與學者誠能盡取而融會精思其實體則庶乎得之矣○問人有專務敬以直□不務方外何如程子曰有□中者必形□外惟恐不直□□直則外必方 <按>敬義之說先儒多對擧而互言之考程子此言及胡氏朱子之說又有賓主輕重之辨學者詳之○五□胡氏曰居敬所以精義也 朱子曰近世□精義之說莫詳於正蒙而五□此言尤精切簡當 深可玩味○朱子曰敬以直□最是緊切工夫又曰敬以直□□能義以方外非是別有箇義敬譬如鏡義□是能照底○又曰才敬以直□ □義以方外義□有敬敬□有義如居仁□由義由義□居仁或問敬莫只是涵養義□分別是非曰不須恁地說不敬時□是不義損之象曰山下有□損君子以懲忿窒慾伊川先生曰脩己之道所當損者惟忿與慾故懲戒其忿怒窒塞其意欲也○龜山楊氏曰九思終於忿思難見得思義以此○<附註> 明道先生謂張子曰人之情易發而難制者惟怒□甚第能於怒時遽忘其怒而觀理之是非亦可見外誘之不足□而於道亦思過半矣 朱子曰聖人之喜怒大公而順應天理之極也衆人之喜怒自私而用智人欲之盛也忘怒則公觀理則順一者所以□自反而去蔽之方也夫張子之於道固非後學所敢議然意其强探力取之意多涵泳完養之功少故不能無疑於此程子以是發之其旨深哉○伊川先生曰語云棖也慾焉得剛甚哉慾之害人也人之□不善 欲誘之也誘之而弗知則至於滅天理而不反故目欲色耳欲聲 以至鼻之於香口之於味四支之於安佚皆然此皆有以使之也然則何以窒其欲曰思而已矣學者莫貴於思惟思而能窒慾曾子三省窒慾之道也○伊川先生謂張思叔曰吾受氣甚薄 三十而浸盛四十五十而後完今生七十二年校其筋骨於盛年無損也思叔請曰先生豈以受氣之薄而厚□保生邪先生黙然曰吾以忘生徇欲□深恥○五□胡氏曰氣感於物發如奔霆狂不可制惟明者能自反勇者能自斷 ○朱子曰觀山之象以懲忿觀□之象以窒慾人怒時自是恁突兀起來故孫權云令人氣勇如山慾如汙□然其中穢濁解汙染人故窒慾如塡壑 懲忿如摧山○又曰向見呂伯恭說少時性氣粗暴嫌飮食不如意□打破家事後日久病只將一冊論語早晩閑看至躬自厚而薄責於人忽然覺得意思一時平了遂終身無暴怒此可□變化氣質法益之象曰風雷益君子以見善則遷有過則改 新安王氏曰遷善改過益莫大焉○程子曰見善能遷則可以盡天下之善有過能改則無過矣益於人者莫大於是○<附註>明道先生曰子路亦百世之師本註云人告之以有過則喜○又曰予年十六七時好田獵□而自謂已無此好周茂叔曰何言之易也但此心潛隱未發一日萌動□如初矣後十二年暮歸在田野間見田獵者不覺有喜心方知果未也 建安葉氏曰周子用功之深故知不可易言程子治心之密故能隨寓加察在學者警省克治之力尤不可以不勉也○伊川先生曰罪己責躬不可無然亦不當長留在心胸□悔朱子曰悔字難說□不可常存在胸中□悔 又不可不悔若只說不悔則今番做錯且休明番做錯又休不成說話問如何是□中底道理曰不得不悔但不可留滯□做錯此事他時□遇此事或與此事相類□須懲戒不可再做錯了○上蔡謝氏與伊川先生別一年往見之先生曰做得甚工夫 謝曰只去得箇矜字曰何故曰子細點檢來病痛盡在這□若按伏得這箇罪過方有向進處先生點頭語在坐曰此人□學 切問近思者也○朱子曰遷善當如風之速改過當如雷猛○問遷善□是改過否曰不然遷善字輕改過字重遷善如滲淡之物要使之白改過如黑之物要使之白用力自是不同遷善者但見人做得一事强我心有所未安卽□遷之若改過須是大段勇猛始得○勉齋黃氏曰損益之義大矣聖人獨有取於懲忿窒慾遷善改過何哉正心脩身者學問之大端而齊家治國平天下之本也古之學者無一念不在身心之中後之學者無一念不在身心之外此賢愚所由分而聖人之所以□深戒也□之初九曰不遠□無祗悔元吉子曰顔氏之子其殆庶幾乎有不善未嘗不知知之未嘗□行也伊川先生曰失而後有□不失則何□之有惟失之不遠而□則不至於悔大善而吉也○又曰不遠而□者君子所以修其身之道也學問之道無他惟知其不善則速改以從善而已○橫渠先生曰知不善未嘗□行不貳過也○ <附註> 程子曰如顔子地位豈有不善所謂不善者只是微有差失才差失□能知之知之□□不萌作顔子大率與聖人皆同只這□有分別若無則□是聖人曾子三省只是緊約束 ○邵子曰言之於口不若行之于身行之于身不若盡之于心言之于口人得而聞之 行之于身人得而見之盡之于心神得而知之人之聰明猶不可欺況神之聰明乎是知無愧于口不若無愧于身無愧于身不若無愧于心無口過易無身過難無身過易無心過難○朱子曰屛山先生病時熹忍子侍疾一日請問平昔入道次第先生欣然告曰吾於易得入德之門焉所謂不遠□者乃吾之三字符也汝尙勉之○又曰今人只知顔子知之未嘗□行□難殊不知有不善未嘗不知是難處今人亦有說道知得這道理及事到面前又□只隨私欲做去前所知者都自忘了只□是不曾知 有不善未嘗不知知之未嘗□行直是顔子天資好如至淸之水 纖芥必見○南軒張氏曰夫習之有斷絶者心過有以害之也心過尤難防一萌于中雖非視聽所及而吾時習之功已間斷矣察之緩則滋長矣惟人安於故常以□微而忽焉此豈可使之熟也哉 今日一念之差而不痛以求改則明日茲念重生矣積而熟時習之功銷矣不兩立也是以君子懼焉萌于中必覺覺則痛懲而絶之 如分桐葉然不可□續如此則過境自□時習之功專以至於德以凝道顔子之不貳一絶不□生也故名吾室曰不貳西山□氏曰南軒之用力於遏絶心過也如此可□學者法 子絶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毋史記作無] 朱子曰意私意也必期必也固執滯也我私己也○<附註>程子曰敬卽是禮無己可克始則須絶四西山□氏曰絶四者克己之事能敬則禮□矣故曰無己可克 ○有人說無心程子曰無心□不是只當云無私心 朱子曰所謂毋意者是不任己意只看道理如何道理當如此□順理做去自家無些子私心所以謂之毋意若纔有些安排布置底心□是任私意縱使發而偶然當理也只是私意 ○問絶四朱子曰須知四者之相因凡人作事必先起意不問已事□成又□執滯不化是之謂固三者只成就得一箇我及至我之根源愈大少間三者又從這□生出我生意意又生必必又生固又歸宿於我正如元亨利貞 元了亨亨了又利 利了又貞循環不已但有善不善之分爾 勿軒熊氏曰此誠意章事與顔子四勿章最宜潛玩意是私意方起 我是私意已成聖人混化□無査滓顔子則尙有些未盡所以未達一間顔淵問仁子曰克己□禮□仁一日克己□禮天下歸仁焉□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顔淵曰請問其目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非禮勿言非禮勿動顔淵曰回雖不敏請事斯語矣楊子曰勝己之私謂之克○伊川先生曰非禮處□是私意如何得仁凡人須是克盡己私皆歸於禮方始是仁○謝氏曰克己須從性偏難克處克將去○<附註>伊川先生曰天地儲精 得五行之秀者□人其本也□而靜其未發也五性具禮智信形□生矣外物觸其形而動其中矣其中動而七情出焉 曰喜怒哀樂愛□欲情□熾而益蕩其性鑿矣故覺者約其情使合於中正其心養其性而已然必先明□心知所往然後力行以求至焉 若顔子之非禮勿視聽言動不遷怒貳過者則其好之篤學之得其道也然其未至於聖人者守之也非化之也假之以年則不日而化矣 今人乃謂聖本生知非學可至而所以□學者不過記誦文辭之間其亦異乎顔子之學矣 ○張子曰天體物而不遺猶仁體事而無不在也禮儀三百威儀三千 無一物之非仁也昊天曰明及爾出王昊天曰旦及爾游衍無一物之不體也朱子曰體物猶言□物之體也蓋物物有箇天理體事謂事事是仁做出來禮儀三百威儀三千須是仁做始得凡言體□是做他那骨子○問此段莫是言人之所以□人者皆天之所□故雖起居動作之頃而所謂天者未嘗不在也曰公說天體物不遺□說得是則所以理會不透秪是以天與仁□有二也今須將聖賢言仁處就自家身上思量久之自見○又曰橫渠此語是將赤心片片說與人荀楊何曾有此○按張子此言正是發明克己□禮□仁之義○ 又曰學者且須觀禮蓋禮者滋養人德性又使人有常業 守得定非禮勿言非禮勿動卽是養之之術 又曰載所以使學者先學禮者只□學禮則□除去世俗一副當習熟纏繞譬之延蔓之物解纏繞將上去苟能除去世習則自然脫灑也○程子曰子厚以禮敎學者最善 使學者先有所據守○朱子曰顔子克己如紅爐上一點雪○又曰顔子生平 只是受用克己□禮四箇字○又曰孔子告顔子以克己□禮語雖切 看見不似告樊遲居處恭執事敬與人忠□詳細蓋□樊遲未會見得箇己是甚禮是甚只分曉說敎恁地做去○又曰禮是自家本有底乃使促園□不是待克了己方去□禮克得那一分一分人欲去 □得這一分天理來○問尋常遇事時也知此□天理彼□人欲及到做時乃□人欲引去事己□悔如何曰此□是無克己工夫這樣處極要與他打疊方得如一條大路 又有一條小路明知合行大路然小路面前有箇物引□自家不知不覺行從小路去及至前面荊棘蕪穢又□生悔此□是天理人欲交戰之機 須遇事之時□與克下不得苟且放過○又曰 說文謂勿字似旗□此旗一麾三軍盡退工夫只在勿字上纔見非禮來則禁止之□克去纔克去□能□禮西山□氏曰箕子陳洪範五事曰貌言視聽思顔淵問仁夫子告之以克己□禮□仁至問其目則又告之曰非禮勿視聽言動而思不與焉何哉勿之□言禁步之謂也耳目口鼻因物而動非心□之主宰其孰能止之然則勿云者 正指心而言也特學者弗之察耳 ○或問顔淵問仁而夫子告之以此何也曰人受天地之中以生 而仁義禮智之性具於其心仁雖專主於愛而實心體之全德禮則專主於敬而實天理之節文也然人有是身則目口體之間不能無私欲之累以違於理而害夫仁人而不仁則自其一身莫適□主而事物之間顚倒錯亂益無所不至矣然己者人欲之私也禮者天理之公也一心之之中二者不容□而其相去之間不能以毫髮出乎則入乎彼出乎彼則入於此矣是其克與不克□與不□如手反覆如臂屈伸誠欲□之其機固亦在我而已夫豈他人之所得與哉顔子之質幾於聖人故其問仁夫子告之獨□要切而詳盡耳且非禮而勿視聽者防其自外入而動於□者也非禮而勿言動者謹其自□出而接於外者也□外交進□仁之功不遺餘力矣顔子於是請事斯語而力行之所以三月不違而卒進乎聖人之域也 然熟味聖言以求顔子之所用力其機特在勿與不勿之間而已自是而反則□天理自是而流則□人欲千是而克念 則□聖自是而罔念則□狂 特毫忽之間耳學者可不謹其所操哉西山□氏曰堯舜以及周孔其相傳之大□至孔子授顔子 則本末盡見聖人之蘊無□遺餘蓋希顔所以希孔而堯舜禹湯文武周公之道 從可知矣夫精一執中堯舜禹相傳之要指也 克□□仁孔顔相傳之要指也以言語求之蓋甚不同矣 然孔子之所謂己雖舜之所謂人心孔子之所謂禮 卽舜之所謂道心克而□卽精一之功而仁之與中又名異而實同者也蓋合乎義理之正而無過不及者中也純乎義理之正而不雜之以私欲者仁也未有中而不仁亦未有仁而不中者 卽此推之凡聖賢相傳之心法皆可一以貫之矣仲弓問仁子曰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在邦無怨在家無怨仲弓曰雍雖不敏請事斯語矣伊川先生曰如見大賓如承大祭敬也敬則不私一不敬則私欲萬端害於仁矣○朱子曰敬以持己恕以及物則私意無所容而心德全矣 ○ <附註> 程子曰孔子言仁只說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看 看其氣象□須心廣體胖動容周旋中禮唯愼獨□是守之之法○問出門使民之時如此可也未出門使民之時 如之何曰此儼若思時也有□中而後見於外觀出門使民之時其敬如此則前乎此者敬可知矣非因出門使民 然後有此敬也 東嘉史氏曰出門使民雖人所同知之地敬之至與不至 則己之所獨知者也程子以□出門使民□有見賓承祀之敬 看其氣象□須心廣體胖動容周旋中禮然此不能謹之於己所獨知之地 則人所同知者特象恭色莊耳此謹獨所以□動時主敬者然也至於儼若思又未出門使民之前□主於敬 初無怠惰放肆之習雖未與物接常整齊嚴肅若有所思耳 非靜時主敬之謂乎要之二者正與中庸戒謹愼獨二節相類○問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是恕朱子曰伊川云恕字須兼忠字說蓋忠是盡己盡己而後□恕今人不理會忠而徒□恕其弊只是姑息張子韶中庸解云聖人因己之難克而知天下皆可恕之人卽是論之因我不會做皆使天下之人不做如此則相□懈怠而已此言最害理○問克己□禮主敬行恕何以分乾道坤道曰公看顔子多少大力量一克己□禮□了仲弓只是循循做將去底如何有顔子之勇譬如賊來顔子是進步與之廝殺敎仲弓是堅壁淸野截斷路頭不敎賊來又克己□禮是一服藥打疊了這病主敬行恕是漸漸服藥消磨了這病中庸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敎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愼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愼其獨也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朱子曰子思首明道之本原出於天而不可易其實體備於己而不可離次言存養省察之要終言至神功化之極蓋欲學者於此反求□身而自得之以去夫外誘之私而充其本然之善○又曰君子之心常存敬畏雖不見聞亦不敢忽所以存天理之本然而不使離於須臾之頃也○又曰隱暗處也微細事也獨者人所不知而己所獨知之地也言幽暗之中細微之事跡雖未形而幾則已動人雖不知而己獨知之則是天下之事無有□見明顯而過於此者是以君子□常戒懼而於此尤加謹焉所以遏人欲於將萌而不使其潛滋暗長於隱微之中以至離道之遠也○ <附註> 問莫見乎隱莫顯乎微 何也程子曰人只以耳目所見聞者□顯見所不見聞者□隱微然不知理□甚顯且如昔人彈琴見螳螂捕蟬而聞者以□有殺聲殺在心人聞其琴而知之豈非顯乎人有不善自謂人不知之然天地之理甚□不可欺也曰如楊震四知然否曰亦是然而若說人與我固分得若說天地只是一箇知也問程子彈琴殺心事是就見知處言蘇楊氏所說是就己知處言先生合而論之是否曰兩事只一理幾纔動則己必知之己□知則人必知故程子論楊震四知曰天知地知只是一箇知○道鄕鄒氏曰愼獨最□入道之要所謂獨者非獨閒居靜處而已萌於心之謂獨能於此□力無由有過擧故中庸以此言□篇首西山□氏曰鄒氏之言愼獨最有深味○蘇□問於喜怒哀樂之前求中可否程子曰不可□思於喜怒哀樂未發之前求之又□是思也□思卽是已發才發謂之和不可謂之中也問呂氏言當求中於喜怒哀樂未發之前信斯言也恐無□摸如之何而可曰言存養於喜怒哀樂未發之時則可若言求中於喜怒哀樂未發之前則不可朱子曰程子才思卽是已發一句能發明子思言外之意蓋言不待喜怒哀樂之發但有所思卽是已發此意精微到未發界至十分盡頭不可以有加矣○或問喜怒哀樂之前下動字下靜字曰謂之靜則可然靜中須有物始得這□□是難處學者莫若且先理會敬能敬則自知此矣朱子曰未發之前不可尋覓已覺之後不容安排但平日莊敬涵養之功至而無人欲之私以亂之則其未發也鏡明水止而其發也無不中節矣此是日用本領工夫至於隨事省察卽物推明亦必以是□本而於已發之際觀之則其具於未發之前者固可嘿識故程子之答蘇季明反覆論辨而卒之不過以敬□言蓋□此也向來講論思□直以心□已發而日用工夫齊上以涵養一段工夫使人胸中擾擾無深潛純一之味而發之言語事□之間亦常急迫浮露無□雍容深厚之風蓋所見一差其害至此不可不審也○或曰當靜坐時物之過乎前者還見不見曰看事如何若是大事如祭祀前旒蔽明黈纊充耳凡物之過者不見不聞也若無事時目須見耳須聞呂子約謂未有聞未有見□未發朱子曰子思只說喜怒哀樂今□轉向見聞上去所以說得愈多愈見支離紛冗都無交涉此乃程羽請問記錄者之罪而後人亦不善讀也若必以未有見聞□未發處則只是一種神識昏昧底人睡未足時被人驚覺頃刻之間不識四到時節有此氣象聖賢之心湛然淵靜聰明洞徹決不如此若必如此則洪笵五事當云貌僵言曰啞視曰盲聽曰聾思曰塞乃□得其性而致知居敬費盡工夫□只養得成一枚癡獃罔兩漢矣○又曰未發□怎生求只平日涵養□是涵養久則喜怒哀樂發而中節問不知無事時如何戒謹恐懼若只管如此恐執持太過若不如此又恐都忘了朱子曰有甚矜持只不要昏了他□是戒懼○又曰善觀者□於已發之際觀之問涵養於未發之初令不善之端旋消則易□力若發以後則難制朱子曰聖賢正要就發處制惟子思說喜怒哀樂未發謂之中孔孟敎人多從發處說未發時固當涵養不成發後□都不管○延平李氏與朱子書曰某曩時從羅先生學問終日相對靜坐某時未有知退入室中亦只靜坐而已先生令靜中看喜怒哀樂未發之謂中未發作何氣象此意不惟於進學有力兼亦是養心之要元晦偶有心恙不可思□□於此句□求之靜坐看如何往往不能無補也朱子答何叔京書曰李先生敎人大抵令於靜中體認大本未發時氣象分明卽處事應物自然中節乃龜山門下相傳旨訣然當時親□之時貪聽講論又方竊好章句訓詁之習不得盡心於此至今若存若亡無一的實見處事負敎育之意每一念此未嘗不愧汗沾衣也○西山□氏朱子於呂氏求中之說楊氏體所謂中之說皆深非之及□延平行□謂其危坐終日驗未發時氣象而求其所謂中則亦呂氏之說也又云先生敎人於靜中體認大本未發時氣象其後與學者書又謂大本達道二先生蓋屢言之而龜山所謂未發之際能體所謂中已發之際能得所謂和此語□近之其說又不同將何所適從邪蓋嘗思之未發之前但當敬以存養而不可有心求然思慮未形而知覺不昧性之體段自有不可揜者程子所謂靜中有物者蓋謂凡學者深味而實驗之自當有見未可專以言語求也○ <按> 宋儒樂平程時登 嘗類聚程朱所論已發未發者□中和說集編六卷學者宜詳考之茲不盡錄○問謹獨是念慮初萌處否朱子曰此是通說不止念慮初萌只自知處如小可沒緊要處胡亂去□是不謹謹獨是已接物了戒謹不睹恐懼不聞是未有事在相在爾室尙不愧于屋漏之時謹獨□已有形□了潛雖伏矣亦孔之昭詩人言語只是大綱說子思就□面剔出這來敎人又較緊密○又曰戒愼恐懼不須說太重孟子曰操則存亦不是□力把持只是操一操□在這□如人之氣呼□出吸□入所不睹所不聞不是閉耳合眼時只是萬事皆未萌芽自家□先恁地戒愼恐懼不睹不聞之時□是喜怒哀樂未發處常要提起此心在這□防於未然所謂不見是圖也問喜怒哀樂未發之初不知戒懼心何處□落潛室陳氏曰此問最精前輩於此境界最難下言□是未發才□工夫□是發了蓋雖是未發之初體已含具萬用在此不比禪家寂如空如所以惺惺主人常在冥漠中照管都不曾放下了蓋雖是持守體段□不露痕跡○又曰謹獨是就中有一念萌動處雖至隱微人所不知而己所獨知尤當致謹如一片止水中間有一點動處此最緊要□工夫處○胡氏季隨曰戒懼者所以涵養於喜怒哀樂未發之前元注云當此之時寂然不動只下得涵養功夫涵養者所以存天理也愼獨者所以省察於喜怒哀樂已發之後元注云當此之時一毫放過則流於欲矣判別義利全在此時省察者所以遏人欲也朱子曰此說甚善西山□氏曰自昔□儒之釋中庸皆以戒謹恐懼與謹獨云者通□一事至朱子乃析而二之蓋以□不睹不聞者我之所不睹不聞也獨者人之所不睹不聞也其義不容不二又以見乎常之時要切之處無所不用其謹則天理存而人欲泯是乃所謂致中和之功也詩云潛雖伏矣亦孔之昭故君子□省不疚無□於志君子之所不可及者其惟人之所不見乎詩云相在爾室尙不愧于屋漏故君子不動而敬不言而信程子曰學始於不欺暗室○又曰不愧屋漏與謹獨是持養氣象○朱子曰人之所不見此君子謹獨之事也承上文又言君子之戒謹恐懼無時不然不待言動而後敬信則其□己之功益加密矣○ <附註> 司馬溫公嘗言吾無過人者但平生所□ 未嘗有不可對人言者耳○朱子曰三國朱然終日欽欽如在行陣學者持此則心常不放矣<按>愼獨乃學者第一義而不可忽者誠能體溫公之事 □力行之師味朱子之言□持守之地則庶乎有鎰之矣○西山□氏曰人心至靈毫髮之微少有自欺必有不能慊於中者此所謂疚也此所謂□也惟夫處幽如顯視獨如衆反之於己無所疚□焉此君子之所以大過人而人之所不能及也又引詩謂處室之時當無愧於屋漏故君子靜而常敬嘿而常信不待動作言語而後見也存養之功至此非盛德其孰能之乎臨川吳氏曰夫易以□人汙人者色與貨也非理非義之事雖甚不良之人往往畏人之知而不敢肆苟人所不知之地一時不勝其利欲之私則於所不當□保其不□之乎若顔叔子之達旦秉燭楊伯起之暮夜卻金司馬君實趙悶道之所□無一不可與人言無一不可與天知□能愼獨者也然斯事也儒者猶或難之莊子曰□不善乎顯明之中人得而誅之□不善於幽闇之中鬼得而誅之君子言人不言鬼言是非不言禍福而莊子云爾將以警夫中人以下者與心經附註卷二西山□氏大學所謂誠其意者毋自欺也如□□臭如好好色此之謂自謙故君子必愼其獨也小人閒居□不善無所不至見君子而后厭然揜其不善而□其善人之視己如見其肺肝然則何益矣此謂誠於中形於外故君子必愼其獨也曾子曰十目所視十手所指其嚴乎富潤屋德潤身心廣體胖故君子必誠其意朱子曰獨者人所不知而己所獨知之地也言欲自脩者知□善以去其□則當實用其力而禁止其自欺使其□□則如□□臭好善則如好好色皆務決去而求必得之以自快足於己不可徒苟且以徇外而□人也然其實與不實蓋有他人所不及知而己獨知之者故必謹之於此以審其幾焉○鄭氏曰厭讀□□□閉藏貌也○朱子曰厭然銷沮閉藏之貌此言小人陰□不善而陽欲揜之則是非不知善之當□與□之當去也但不能實用其力以至此爾然欲揜其□而卒不可揜欲詐□善而卒不可詐則亦何益之有哉此君子所以重以□戒而謹其獨也○又曰心無愧怍則廣大寬平而體常舒泰○ <附註> 程子曰有天德□可語王道 其要只在謹獨朱子曰有天德□是天理□做得王道無天德□是私意是計較人多無天德所以做王道不成○雙□饒氏曰天德卽正心脩身之謂王道卽齊家治國平天下之謂謹獨卽誠意之謂此章乃大學一篇緊要之處○又曰有人胸中常若有兩人焉欲□善如有□以□之間欲□不善又若有羞□之心者本無二人此正交戰之驗也持其志使氣不能亂此大可驗要之聖賢必不害心疾或問方持志之時二者猶交戰于胸中則奈何南軒張氏曰持志者主一之謂若持志之時二者猶交戰于胸中是不能主一也志不立也○又曰欲知得與不得於心氣上驗之思慮有得中心悅豫沛然有裕者實得也思慮有得心氣勞耗者實未得也强揣度耳嘗有人言比因學道思慮心虛曰人之血氣固有虛實疾病之來聖賢所不免然未聞自古聖賢因學而致心疾者<按>所摭二條皆誠意章事然皆以心病□言蓋恐學者持之大過 而又不可失其所有事必如孟子所謂勿忘勿助而馴致于心廣體胖乃有得耳○劉忠定公見溫公問盡心行己之要可以終身行之者公曰其誠乎又問行之何先公曰自不妄語始劉初甚易之及退而自檃括日之所行與凡所言自相掣肘矛盾者多矣力行七年而後成自此言行一致表□相應遇事坦然常有餘裕朱子曰誠之□言實也然經傳用之各有所指不可一□論如周子謂誠者聖人之本蓋指實理而言卽中庸所謂天下至誠者指人之實有此理者而言也溫公所謂誠卽大學所謂誠其意者指人之實其心而不自欺者也○西山□氏曰溫公之所謂誠主於不欺詐無矯□正學者立心之初所當從事者非指誠之至者而言也○蘭溪范氏曰人心至難測也孰不欲謂己君子而多不免□常人或陷于大□者患在心違其貌而安於自欺也夫人有殺心輒形於聲有欲□心輒形於色有懼心目動而言肆有異心視遠而足高其心一動雖甚微也而形於外者已不可揜如此彼小人乃欲揜其不善於君子之前當其念己不善而思揜之則不善之念已誠乎中□誠乎中則必有自□不慊之微情呈露于言意態度之間有自以□人莫我知也而不知人已得其所謂不可揜者如見其肺肝嗚呼自欺孰甚焉此予之所以□懼而思戒必以愼獨名座右也<按>范氏莫知其師承而朱子於其心箴有取焉其學誠有得于孟子 故於論心處多警切與濂洛之語相出入蓋不獨心箴也○問劉棟看大學自欺之說如何曰不知義理□道我知義理是自欺朱子曰自欺是箇半知半不知底人知道善我所當□□又不十分去□善知道□不可作□又是自家所愛舍他不得這□是自欺不知不識只喚做不知不識□不喚做自欺又曰自欺只是自欠了分數恰如淡底金不可不謂之金只是欠了分數如□善有八分欲□有兩分不□此□是自欺是自欠了分數荀子曰心臥則夢偸則自行使之則謀某自十六七讀時□曉得此意蓋偸心是不知不覺自走去不由自家使底佛家亦有所謂流注想他最怕這箇□山禪師云某□禪幾年至今不會斷得流注想此卽荀子所謂偸則自行之心也○問自欺曰謂心之所發不知不覺地陷於自欺非是陰有心於□□而詐於□善以自欺也如公之言須是鑄私錢假官會方□自欺無□小人豈自欺之謂邪此處工夫極細在未□說到粗處所以前後學者多說差了蓋□賺□下文小人閒居□不善一段看了○又曰誠於中形於外那箇形色氣貌之見於外者決不能欺人祗自欺而已這樣底永無緣做得好人□其無□善之地也○又曰學者須是□己譬如喫飯寧可逐些喫令飽□是乎寧可鋪□放門外報人道我家有許多飯□是乎近來學者多是以自家合做底事報與人只是將義理略從肚□過□翻出許多說話如此者只是不□己圖好看如南越王黃屋左纛聊以自娛耳○又曰誠意是人鬼關過此一關方會進雲□胡氏曰此章分別君子小人甚嚴蓋誠意□善□關過得此關方是君子過不得此關猶是小人傳末章長國家而務財用之小人卽此閒居□不善之小人也意有不誠已害自家神術他日用之□天下國家害也必矣○趙致道問於朱子曰周子云誠無□幾善□此明人心未發之體而指已發之端蓋欲學者致察於萌動之微知所決擇而去取之以不失乎本心之體而已或疑之以謂有類於胡子同體異用之云者遂妄以意揣量□圖如后善□雖相對當分賓主天理人欲雖分泒必省宗孽自誠之動而之善則如木之自本而榦自榦而末上下相達者則道心之發見天理之流行此心之本主而誠之正宗也其或旁榮側秀若寄生疣贅者此雖亦誠之動則人心之發見私欲之流行所謂□也非心之固有蓋客寓也非誠之正宗蓋庶孽也苟辨之不早擇之不精則客或乘主孽或代宗矣學者能於萌動幾微之間察其所發向背凡直出者□天理旁出者□人欲直出者□善旁出者□□而於直出者利道之旁出者遏絶之功力□至則此心之發自然出於一途而保有天命矣於此可見未發之前有善無□而程子所謂不是性中元有此兩端相對而生者蓋謂此也若以善□□東西相對彼此角立則是天理人欲同出一原未發之前已具兩端所謂天命之性亦甚汙雜矣此胡氏同體異用之說也朱子曰得之誠幾圖 誠幾 善幾 此明周子之意 誠幾 善幾 此證胡 □幾 氏之說 <按>周子之所謂誠雖與大學指異然其所謂幾善□與朱子所謂謹獨而審其幾一也 此圖極有益于誠意之學者謹附□之所謂脩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則不得其正有所恐懼則不德其正有所好樂則不得其正有所憂患則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此謂脩身在正其心朱子曰四者皆心之用而人所不能無者然一有之而不能察則欲動情勝而其用之所行或不能不失其正矣○又曰心有不存則無以檢其身是以君子必察乎此而敬以直之然後此心常存而身無不脩也○ <附註> 程子曰中有主則實實則外患不能入 自然無事又曰有主則虛虛謂邪不能入無主則實實謂物來奪之朱子曰今一念之間中無私主□謂之虛事皆不妄□謂之實不是兩件事○又曰敬則□欲不萌外誘不入自其□欲不萌而言則曰虛自其外誘不入而言故曰實只是一時事不可作兩截看也一時擧林用中主一銘以告學者曰有主則虛神守其郛無主則實鬼闞其室○ <按>此下所摭程張論心之說雖非正釋傳意然心存而有所偏勝心亡而無所知識者皆不可不致謹乎此也○又曰心不可有一事明道先生在澶州修橋少一長梁曾博求之民間後因出入見林木之佳者必起計度之心因以此語戒學也○問凡事須思而後通安可謂心不可有一事朱子曰事如何不思但事過則不留於心可也○東萊呂氏曰所謂無事者事者非棄事也但視之如早起晏寢飢食渴飮終日□之而未嘗□也大抵胸次常令安平和豫則事至應之自皆中節心廣體胖百疾俱除蓋養生養心同一法也荀子言喜事至則和而理憂事至則靜而理理者有條理而不亂之謂○又曰閱機事之久機心必生蓋方其閱時心必喜□喜則如種下種子又曰疑病者未有事至時先有疑端在心周羅事者先有周事之端在心皆病也朱子曰心不可有一物外面酬酢萬變都只是隨其分限應去纔繫於物心□□其所動其所以繫於物者有三或事未來而自家先有期待底心或事已應去了又□長存在胸中不能忘□正應事之時意有偏重這都是□物所繫縛□□所繫縛□有這箇物事及別事來到面前應之□差了這如何會得其正聖人之心塋然虛明無纖毫形□事物之來若小若大四方八面莫不隨物隨應此心元不曾有這箇物事○東萊呂氏曰喜事則方寸不凝定故擇義不精衛生不謹○張子曰正心之始當以己心□嚴師凡有動作則知所懼如此一二年間守得牢固則自然心正矣又曰定然後有光明若常移易不定何由光明易大抵以艮□止止乃光明故大學定而至於能慮人心多則無由光明西山□氏曰多者思慮紛議之謂○問大學誠意如何□可以平天下龜山楊氏曰後世自是無人正心正得心其效自然如此心一念之間毫髮有差□是不正○朱子曰古人言志帥心君須心有主張始得○又曰人只有箇心若不降伏得□做甚麽人○又曰世俗之學所以與聖賢不同者亦不難見聖賢直是□箇去做說正心直要心正說誠意直要意誠脩身齊家皆非空言今之學者說正心但將正心吟詠一餉說誠意又將誠意吟詠一餉說脩身又將聖賢許多說脩身處諷誦而已或掇拾言語綴緝時文如此□學□於自家身上有何交涉這□須用□意理會今之朋友固有樂腒聖賢之學而終不能去世俗之陋者無他只是志不立耳學者大要立志纔學□做聖人是也○一日因論讀大學□生答以每□念慮攪擾曰只是不敬敬是常惺惺以敬□主則百事皆從此做去今人都不理會我底自不知心所在都要理會他事又要齊家治國平天下心者身之主也□船須用篙喫飯須使匙不理會心是不用篙不使匙之謂也攝心只是敬才敬看做甚麽事登山亦只這箇心入水亦只這箇心○問忿懥章曰這心之正□如秤一般未有物時秤無不平纔把一物在上面□不平了鏡中先有一人在□面別一箇來□照不得這心未有物之時先有箇主張說道我要如何處事□是不正且如今人說我做官要抑强扶弱及遇□當强底事也去抑他這□是不正又問公私之別曰譬如一件事若係公衆□心下不大管若係私己□只管橫在胸中念念不忘只此□是公私之辨○問憂患恐懼四字似一般曰不同恐懼是目下逼來德緊底使人恐懼失措憂患是思慮預防將來有大禍福利害又問忿懥好樂在我之事可以勉强不做如憂患恐懼是外面來底不由自家曰都不得□是外面來底須是自家有箇道理處置得下恐懼憂患只是徒然孔子畏匡人文王囚羑里死生在前了聖人處之恬然只看此□是要見得道理分明自然無此患仁山金氏曰忿懥恐懼好樂憂患四者喜怒哀樂之發乃心之用而人所不能無者則何□於是而□以□不得其正哉蓋當怒則怒怒而不遷當懼則懼懼而非懾可好則好好而非欲可憂則憂憂而非傷是□得此心體用之正而非可以有無言之也今以傳文觀之一則曰有所二則曰有所則是心之所王者在此其失也固矣忿而曰忿懥懼而曰恐懼好而曰好樂憂而曰憂患卽其重疊之辭則是情之所勝者至此其滯也深矣夫以心主於此而失之固情勝至此而滯之深則此心能得其正乎夫無所喜怒憂懼而失之滯固亦非心之正用惟事至而隨應物去而不留其斯以□正乎非聖賢其孰能若此○張思叔□詈僕夫伊川先生曰何不動心忍性思叔□謝<按>此下所摭六條記伊川先生正心之學 ○伊川先生曰呂與叔有詩云學如元凱方成癖文似相如殆類俳獨立孔門無一事只輸顔氏得心齋古之學者惟務養性其他則不學今□文者專務章句悅人耳目□務悅人非俳優而何○問獨處一室或行闇中多有驚懼何也曰只是燭理不明若能燭理則知所懼者妄何懼焉有人雖知此然不免有懼心者只是氣不充須是涵養久則氣充自然物動不得然有懼心亦是敬不足○伊川涪陵之行過□澦波濤洶湧舟中之人皆驚愕失措獨伊川凝然不動岸上有樵者厲聲問曰舍去如斯達去如斯欲答之而舟已行○又曰古人有捐軀隕命者若不實見得則烏能如此須是實見得生不重於義生不安於死也故殺身成仁只是成就一箇是而已○伊川歸自涪州氣貌容色髭髮皆勝平昔門人問何鎰此曰學之力也大凡學者學處患難貧賤若富貴榮達卽不須學太常臧格撰諡議曰伊川先生之學專以敬□主充養□至固宜粹然一出於正也夫一恚詈之微若未過也則戒其動心忍性蓋有所忿懥則不得其正一警懼于暗室之頃未□失也則斥其燭理不明蓋有所恐懼則不得其正以至□文章則□其玩物遇患難則憫其不能舍生蓋有所好樂憂患則俱不得其正夫人而能盡去其累奚患不盡□其全乎○ <按> 臧氏所論敬與章句不合然深有警于學者 ○朱子曰某之氣質有病多在忿懥<按>此下所摭九條記朱子正心之學當與伊川先生事□觀 ○王幼觀曰先生一日說及受贓者怒形於言曰某見此等人只與大字面配去徐又曰今說公吏不合取錢□知縣者自要錢矣節節言之□之吁嘆○朱子曰某舊時亦要無所不學禪道文章楚詞詩兵法事事要學出入時無數文字事事有兩冊一日忽思之曰且慢我只有一箇渾身如何兼得許多自此逐時去了大凡人知箇用心處自無緣及得外事○問每有喜好適意底事□覺有自私之心若欲見理莫當□與克下否曰此等事見得道理分明自然消磨了似此迫切□生病痛○又曰風俗尙鬼如新安等處朝夕如在鬼窟鄕里有所謂五通廟最靈怪某初還被宗人煎迫令去不往是夜會族人往官司打酒有灰乍飮遂動臟腑終夜次日又偶有一蛇在□旁衆人鬨然以□不謁廟之故某告以臟腑是食物不□關他甚事莫枉了五通中有某人是向學之人亦來勸往云亦是從衆某以從衆何□不意公亦有此語○問人患多懼雖明知其不當懼然不能克莫若且强制此心使不動否曰久管强制也無了期只是理明了自是不懼○□學黨作或勸先生散學徒閉戶省事以避禍者先生曰禍福之來命也其黙足以容只是不去擊鼓訟□□是黙不成屋下合說底話亦不敢說○有一朋友微風諷云先生有天生德於予底意思□無微服過宋之意先生曰某又不曾上書自辨又不曾作詩謗訕只是朋友講習古書說這道理□不敎做□做何事論語首章言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斷章言不知命無以□君子今人聞口亦解說一飮一啄自有定分及遇小小利害□生趨避計較之心古人刀鋸在前鼎鑊在後視之如無物者蓋緣只見得這道理都不見那刀鋸鼎鑊如今朋友都信不及覺見此道日孤令人意思不佳勉齋黃氏撰行□曰先生□學窮理以致其知反躬以踐其實其存之也虛而靜其發之也果而確其用之也應事接物而不窮其守之也歷變履險而不易至其養深積厚矜持者純熟嚴厲者和平心不待操而存義不待□而精猶以□義理無窮歲月有限常慊然有不足之意從遊之士誦習質疑務學篤則喜見於言進道難則憂形于色然□己務實辨別義利毋自欺謹其獨之戒未嘗不三致意焉○ <按> 黃氏所記朱子心學甚精最宜體玩 樂記君子曰禮樂不可斯須去身致樂以治心則易直子諒之油然生矣易直子諒之心生則樂樂則安安則久久則天天則神天則不言而信神則不怒而威致樂以治心者也致禮以治躬則莊敬莊敬則嚴威中心斯須不和不樂而鄙詐之心入之矣外貌斯須不莊不敬而易慢之心入之矣故樂也者動於□者也禮也者動於外者也樂極和禮極順□和而外順則民瞻其顔色而弗與爭也望其容貌而民不生易慢焉故德輝動於□而民莫不承聽理發□外而民莫不承順故曰致禮樂之道擧而錯之天下無難矣孔氏曰和易正直子愛諒信○鄭氏曰致猶深審也油然新生好貌也善心生則寡於利欲寡於利欲則樂矣○又曰樂由中出故治心禮自外作故治躬○又曰鄙詐入之謂利欲生○ <附註> 程子曰學只要鞭辟近□□己而已故切問而近思 則仁在其中矣言忠信行篤敬雖蠻貊之邦行矣言不忠信行不篤敬雖州里行乎哉立則見其□於前也在輿則見其倚於□也也夫然後行只此是學質美者明得盡査滓□渾化□與天地同體其次惟莊敬持養及其至則一也問鞭辟如何朱子曰此是洛中語一處說作鞭約大抵是要鞭督向□去今人皆不是鞭督向□心都向外恰似一隻船覆在水中須是去翻將轉來□得使吾輩須勇猛□力○李端伯問每日常遇事卽能知操存之意無事時如何存養得熟曰古之人耳之於樂目之於禮左右起居盤盂几杖有銘有戒動息皆有所養今皆廢此獨有理義之養心耳但存此涵養意久則自熟矣敬以直□是涵養意言不莊不敬則鄙詐之心生矣貌不莊不敬則怠慢之心生矣○又曰古者玉不去身無故不徹琴瑟自成童入學四十而出仕所以敎養之者備矣理義以養其心禮樂以養其血氣故其才高者□聖賢下者亦□吉士由養之至也○伊川先生甚愛表記君子莊敬日强安肆日偸之語蓋常人之情纔放肆則日就曠蕩自檢束則日就規矩問强是志强否朱子曰志也强氣力也强今人放肆則日怠惰一日那得强伊川云人莊敬則日就規矩莊敬自是耐得辛苦自不覺其日就規矩也○又曰學者有所得不必在談經論道間當於行事動容周旋中禮得之○又曰懈意一生□是自暴自棄朱子曰孟子云言非禮義謂之自暴言非禮義是專道禮義是不好世上有這般人□人做好事只道人做許多模樣這是他自恁地麤暴了□不通與他說到得自棄底也自道義理是好也聽人說只是我做不得任□如何這箇是自棄終不可與有□故伊川說自暴者拒之以不信自棄者絶之以不□自暴是剛□自棄是柔□○問向所說自暴作自麤暴與今集註暴害也不同曰害底是如暴其民甚言非禮義謂之自暴如今人要罵道學一般只說道這許多做好事之人自做許多模樣不知這道理是人人合有底他自恁地非議是他自害了這道理○又曰今人不肯做工夫有是覺得難後遂不肯做有自知不可□公然遜與他人如退産相似甘伏批退自己不願要○張子曰有潛心於道忽忽□他慮引去者此氣也舊習纏繞未能脫灑畢竟無益但樂於舊習耳古人欲得朋友與琴瑟簡編常使心在於此○朱子曰聖賢之敎無一言一句不是入德門戶如所謂禮樂不可斯須去身者尤□深切□當佩服存省以終其身也○問樂以治心禮以治躬曰心要平易無艱深險阻所以說不和不樂則鄙詐之心入之矣不莊不敬則易慢之心入之矣○南軒張氏曰李季修問所謂敬之說當用力誠不可怠惰而嚮晦宴息亦當隨時某以□嚮晦入宴息乃敬也知嚮晦宴息之□非怠惰乃可論敬之理矣○東萊呂氏曰敬之一字固難形容古人所齊心莊則體舒心肅則容敬此兩語當深體也西山□氏曰莊謂嚴而重肅謂靜而恭氣象固不同也心嚴重則體安舒心輕肆則體躁擾以身驗之斯可見矣○節孝徐公初從安定胡先生學自言初見先生退頭容少偏安定忽厲聲云頭容直某因自思不獨頭容直心亦要直也自此不敢有邪心<按>經云禮樂不可斯須去身卽孔子所謂君子無終食之間違仁 造次必於是顚沛必於是者聖學之基必謹於此蓋制於外所以養其中也今稍摘其事以附用自警焉凡得十八條○元城劉氏嘗擧司馬公讀三國志曹操遺令事以語客客曰非溫公識見不及此劉氏曰此無他乃一誠字爾老先生讀書必具衣冠正坐莊色不敢懈怠惟以誠意讀之誠之至者可以開金石況此虛蕩之事一看卽解散也○上蔡謝氏曰明道先生終日端坐如泥塑人及至接人則渾是一團和氣所謂望之儼然卽之也溫先生謂學者曰賢看顥如此顥煞用工夫○明道先生曰某書字甚敬非是欲字好只此是學只此求放心○藍田呂氏曰橫渠先生終日危坐一室左右簡編俯而讀仰而思有得則識之或中夜起坐取燭以書其祉精思未始須臾息亦未嘗須臾忘也○龜山楊氏曰翟霖送伊川西遷道宿僧舍坐處背塑像先生令轉椅勿背霖曰豈以其徒敬之故亦當敬邪先生曰但具人形貌□不當嫚因賞此語曰孔子云始作俑者其無後乎□其象人而用之也蓋象人而用之其流必至於用人君子無所不用其敬見似人者不忽於人可知矣若於似人而萌輕忽之心其流必至於輕忽人○程子曰呂與叔六月中來緱氏間居中某常窺之必見其儼然危坐可謂敦篤矣學者須恭敬但不可令拘迫拘迫則難久也朱子曰學者常用提省此心使如日之升則□邪自息他本自光明廣大自家只□些子力去提省照管他□了不要苦□力苦□力反不是○又曰朱公掞在洛有書室兩旁各一牖牖各三十六□一書天道之要一書仁義之道中以一榜書毋不敬思無邪中處之此意亦好○朱子曰和靖尹公一室名三畏齋取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之意晩歲片紙手書聖賢所示治氣養心之要粘之屋壁以自警戒熹竊念前賢進修不倦死而後已其心炯炯猶若可識○朱子曰陳才卿問程先生如此謹嚴何故□門人皆不謹嚴某答云是程先生自謹嚴□門人自不謹嚴干程先生何事某所以發此者正欲才卿深思而得反之於己如針之箚身皇恐發憤無地自存思其所以然之故<按>程門高弟如上文所記楊呂朱尹愼獨之事可謂謹嚴矣 陳氏乃有此問當時必有所指合不可考矣○先生病中接應不倦左右請少節之先生厲聲曰□懶惰敎我也懶惰朱子曰某平生不會懶故雖甚病亦一心欲向前做事今人所以懶未必□箇怯弱自是先有畏事之心纔見一事\ □料其難而不□所以習成怯弱而不能有所□也○廖晉卿請讀何書曰公心放已久可且收斂精神玉藻九容處子細體認待有意思□好讀書辨姦論謂事之不近人情者鮮不□大姦慝每常嫌此句過當今見得亦有此樣人某向年過江西與陸子壽對語而劉淳叟獨去後面角頭學道家打坐被某罵云□是某與陸丈言不足聽亦有數年之長何故恁地作怪○陳才卿一日侍食先生曰只易中節飮食三字人不曾行得○葉賀孫請問語聲末後低先生不聞因云公仙鄕人何故聲氣都恁地說得箇起頭後面懶將去孔子曰聽其言也厲公只管恁地下稍見道理不分明將漸入於幽暗含含胡胡不能到得正大光明之地說話須是一字是一字一句是一句□要見得是非○有學者每相揖畢輒縮左手袖中先生曰公常常縮□一隻手是如何也似不是擧止模樣○有侍坐而困睡者先生責之□敬子曰僧家言常常提起此志令堅强則坐得自直亦不昏困纔一縱肆則嗒然頹放矣曰固是○先生看糊□云有些子不齊整□不是他道理朱季繹云要好看□從外糊黃直卿云此自欺之端也<按>先正於師友尋常日用之間一毫不敢自肆如此類聚而觀 有不惕然自警于心者□所謂自暴自棄之人不可與有□矣○西山□氏曰古之君子以禮樂□治身心之本故斯須不可去之致者極其至之謂也樂之音和平中正故致此以治心則易直子諒油然而生自不能已生則樂善端之萌自然悅豫也樂則安樂之然後安也安則久安之然後能久也久則天渾然天成無所作□也天則神變化無方不可度思也天雖何言人自信之以其不忒也神雖不怒人自畏之以其不測也先樂久安猶孟子所謂善信美大也至於天且神則大而化之矣禮以恭儉退遜□本而有節文度數之詳故致此以治身則自然莊敬敬則自然嚴威夫禮樂一也以禮治身至于嚴威而上不若樂之治心能至于天且神何也蓋天者自然之謂治身而至于嚴威則亦自然矣其效未嘗不同也但樂之於人能變化其氣質消融其査滓故禮以順之於外而樂以和之於中此表□交養之功而養於中者實□之主故聖門之敎立之以禮而成則以樂記禮者推明其效亦若是其至也於是又言身心無主則邪慝易乘中心斯須而不和樂則鄙詐入之外貌斯須而不莊敬則易嫚入之善□之相□消長如水火然此盛則彼衰也鄙詐易嫚皆非本有而謂之心者和樂不存則鄙詐入而□之主莊敬不立則易嫚入而□之主夫□□主於□非心而何猶於汙泥非水也撓而濁之是亦水矣此禮樂所以不可斯須去身也君子反情以和其志比類以成其行姦聲亂色不留聰明淫樂慝禮不接心術惰慢邪僻之氣不設於身體使耳目鼻口心知百體皆由順正以行其義孔氏曰反情反去情欲也比類比擬善類也○ <附註> 張子曰 □言出於思也□動作於謀也發於聲見乎四支謂非己心不明也欲人無己疑不能也過言非心也過動非誠也失於聲□迷其四體謂己當然自誣也欲他人己從誣人也或者謂出於心者歸咎□己□失於思者自誣□己誠不知戒其出汝者歸咎其不出汝者長敖且遂非不知孰甚焉朱子曰橫渠學力絶人尤勇於改過獨以□□無傷一日忽曰凡人之過猶有出於不知而□之者至□則皆有心□之也其□害尤甚遂作東銘○ <按> □言□動雖與姦聲亂色有間 然一向流蕩而不知檢則求其能反情和志以底于順正之域不可得矣此張子所以痛絶之而學者尤不可不自警也○又曰□謔不惟害事志亦□氣所流不□謔亦是持氣之一端西山□氏曰韓子與張籍書云昔者夫子猶有所□詩曰善□謔兮不□虐兮記曰張而不弛文武不能也□害其□道哉而張子乃云爾何邪蓋牛刀之言夫子特以發子遊而非正言故曰□爾武公之□曰善曰不□虐則和而有節可知百日之蜡一日之□蓋是日也恣民之燕樂以休其勞非文武自□□也若張子則持志養氣之功嚴惟恐□言□動以害之故□□東銘又發此語學者誠以身體之當□謔時志能不□氣所流否然後知張子□藥石之言未可以夫子武公自諉也○上蔡謝氏曰巧言令色知之亦難禮曰情欲信辭欲巧詩稱仲山甫之德曰令儀令色然禮所謂辭欲巧亦鮮仁乎仲山甫之德亦鮮仁乎至於聖人所謂孫以出之辭亦巧矣逞顔色怡怡如也色亦令矣豈以好其言語善其顔色直以□鮮仁也哉至於小人蓋嘗訐以□直矣言何嘗巧雖□荏而色厲色何嘗令然則何者□巧言何者□令色若能知出辭氣可遠鄙倍則知之矣此宜學者深思力□不可以言語道也朱子曰容貌辭氣之間正學者持養用力之地然有意於巧令以悅人之觀聽則心馳於外而鮮仁矣若是就此持發發禁躁妄動必溫恭只要體當自家直□方外之實事乃是□己之功求仁之要□何病乎故夫子告顔淵以克己□禮之目不過視聽言動之間而曾子將死之善言亦不外乎容貌顔色辭氣二者而已夫子所謂孫以出之辭欲巧者亦其一事也仲山甫之德柔嘉維則令儀令色則大賢成德之行而進乎此者夫子之逞顔色怡怡如也乃聖人動容周旋中禮之事又非仲山甫之所及矣至於小人訐以□直色厲而□荏則雖與巧言令色者不同然考其矯情飾□之心則實巧言令色之尤者聖人□之上蔡於此不肯明言其所以然者將使學者深求而得之也然今學者反求之於冥漠不可知之中失之愈深故詳論之使學者無淫思力□之苦而有以審夫用力之幾焉○ <按> 聖賢所論巧言令色與姦聲亂色處宜□觀 ○朱子曰非禮勿視勿聽卽所謂姦聲辭色不留聰明淫樂慝禮不接心術非是耳無所聞目無所視○南軒張氏曰古人衣冠容止之間不是要作意矜持只是循他天則合如是□尋常因循怠弛故須□勉强自持外之不肅而謂能敬於□可乎○又曰詳考從古聖賢論下學處莫不以正衣冠肅容貌□先蓋必如此然後得所存而不流於邪僻易所謂閑邪存其誠程氏所謂制之於外以養其中者此也○西山□氏曰君子之所以自養者無他□外交致其功而已故姦聲亂色不留聰明者所以養其外也淫樂慝禮不接心術者所以養其□也外無聲色之誘則□亦正矣□無淫慝之惑則外亦正矣惰嫚之氣自□出者也邪僻之氣自外入者也二者不得設於身體如是則外而耳目鼻口四肢百體□而心知皆由順正以行其義自養之功畢矣○東匯□陳氏曰反情□其情性之正也情不失其正則志無不和比類分次善□之類也不入於□類則行無不成曰不留不接不設如論語四勿之謂皆反情比類之事如此則百體從令而義之與比矣此一節乃學者修身之要法君子樂得其道小人樂得其欲爾制欲則樂而不亂以欲忘道則惑而不樂鄭氏曰道謂仁義欲謂淫邪也○程子曰人雖不能無欲然當有以制之無以制之而惟欲之從則人道廢而入於禽獸矣○<附註> 呂與叔曰嘗有一朝士久不見伯淳謂曰以伯淳如此聰明因何許多時終不肯回頭來伯淳答云蓋恐回頭錯耳<按>樂得其欲者其意不安放縱而賤名檢然所謂罔念作 狂實基於此今摭附四條學者不可不痛以□戒○有人勞伊川曰先生謹於禮四五十年亦甚勞且苦矣先生曰吾日履安地何勞苦之有他人日踐危地乃勞苦也○朱公掞□御史端笏正立嚴毅不可犯班列肅然蘇子瞻語人曰何時打破這敬字○王信伯曰伊川先生一日偶見秦少游問天若知也和天瘦是公詞否少游意伊川稱嘗之拱手遜謝伊川云上穹尊嚴安得易而侮之少游面色騂然○張子曰鄭衛之音悲哀令人意思留連又生怠惰之意從而致驕淫之心雖珍玩奇貨其始惑人也亦不若是切從而生無限嗜好故孔子必放之亦是聖人經歷過但聖人能不□物所移耳○武夷胡氏曰左氏公孫敖奔莒從己氏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寡欲者養心之要欲而不行可以□難矣然欲生於色而縱於淫色出於性目之所視有同美焉不可掩也淫出於氣不持其志則放辟趨蹶無不□矣夫以志徇氣肆行淫欲而不能□之帥至於棄其家國出奔而不顧此天下之大戒春秋謹書其事於敖與何誅使後人□鑑必持其志修身窒欲之方也○致堂胡氏曰唯酒無量不及亂亂者□昏其心志外喪其威儀甚則班伯所謂淫亂之原皆在於酒也聖人飮無定量亦無亂態蓋從心所欲不踰矩是以如此學者未能然當知戒可也○朱子曰樂記云好□無節於□知誘於外不能反躬天理滅矣此言情所以流而性之所以失也情之好□本有自然之節惟其不自覺知無所涵養而大本不立是以天則不明於□外物又從而誘之此所以流濫放逸而不自知也苟能於此覺其所以然者而反躬以求之則其流庶乎其可制也不能如是而惟情是徇則人欲熾盛而天理滅息尙何難之有哉此一節正天理人欲之機間不容息處<按>樂記於天理人欲推極言之而朱子之訓尤□警切 學者不能爾制欲而以欲忘道則程子所謂人道廢而入于禽獸者可立致矣孟子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運之掌上所以謂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今人乍見孺子將入於井皆有怵惕惻隱之心非所以□交於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譽於鄕黨朋友也非□其聲而然也由是觀之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無是非之心非人也惻隱之心仁之端也羞□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猶其有四體也有是四端而自謂不能者自賊者也謂其君不能者賊其君者也凡有四端於我者知皆擴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泉之始達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苟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朱子曰人之所以□心不外乎是四者故因其惻隱而悉數之言人若無此則不得謂之人所以明其必有也○又曰擴推廣之意充滿也四端在我隨處發見知皆卽此推廣之以滿其所賊之量則其日新又新將有不能自已者能由此而遂充之雖保四海可也○又曰此章所論人之性情心之體用最□詳密讀者宜深味之○程子曰人皆有是心惟君子□能擴而充之不能然者皆自棄也然其充與不充亦在我而已矣○<附註> 龜山楊氏曰孟子一部只是要正人心敎人存心養性收其放心至論仁義禮智則以惻隱羞□辭讓是非之心□之端論邪說之害則曰生於其心害於其政論事君則欲格君心之非千變萬化只說從心上來人能正心則事無足□者矣朱子曰四端乃孔子所未發人只道孟子有闢楊墨之功不知他就人心上發明大功如此闢楊墨是扞邊境之功發明四端乃安社稷之功○朱子曰孔子不說心只就事實上說孟子始說心西山□氏曰孔子雖不言心然敎人於言忠信行篤敬居處恭執事敬上用功則所謂存心收放心固在其中矣又四勿三戒絶四正心上工夫又四勿三戒知其非禮而勿之者心也知其當戒而戒之亦心也子絶四意必固我皆心之病也好仁□不仁者心之正也則孔子未嘗不言心特不指言其本體耳此孔孟所仁道也○問存心曰存心不在紙上寫底且體認自家心是何物聖賢說得極分曉孟子恐後人不識又說四端於此尤好玩□○問人心陷□之久四端蔽於利欲之私初用工亦未免間斷曰固是然義理之心纔勝則利欲之念□消如惻隱之心勝則殘虐之意自消羞□之心勝則貪冒無恥之意自消恭敬之心勝則驕惰之意自消是非之心勝則含胡苟且頑冥昏□之意自消北溪陳氏曰四者端緖日用間常常發見只是人看理不明故茫然不知得○又曰學問之道無他求其放心而已又曰有是四端於我者知皆擴而充之孟子之言甚善人之一心在外者要取入來在□者又要推出去孟子一部書無非此意西山□氏曰收之使入者大本之所以立推之使出者達道之所以行不收是謂無體不推是謂無用太極之有動靜人心之有寂感一而已矣○勉齋黃氏曰人莫不有是氣則莫不有是理莫不有是體則莫不有是用此天之所以予我而人之所以□人者也天下倀倀然於覆載之間亦嘗反□吾身而思之乎飢食而渴飮趨利而避害則知之矣至於天之予我而人之所以□人者乃反不知焉何哉孟子憫斯人之愚而莫之覺也故□之反覆開示之□啓之以孺子入井之端又告之以火然泉達之始知是理而充之則足以保四海不充之則不足以事父母充不充之間而功用之遼絶乃如此其敎人之意亦切矣世之學者未有不讀七篇之書者也而莫有知其言之□切者何哉習俗之所汩利欲之所昏□無明師良友以示之又無誠心堅志以求之譬如大明當天而瞽者莫之見也豈不甚可憫也哉孟子曰矢人豈不仁於□人哉矢人惟恐不傷人□人惟恐傷人巫匠亦然故術不可不愼也孔子曰里仁□美擇不處仁焉得智夫仁天之尊爵也人之安宅也莫之禦而不仁是不智也不仁不智無禮無義人役也人役而恥□役由弓人而恥□弓矢人而恥□矢也如恥之莫如□仁仁者如射射者正己而後發發而不中不怨勝己者反求□己而已矣朱子曰仁義禮智此天所與之良貴而仁者天地生物之心得之最先而兼統四者所謂元者善之長也故曰尊爵在人則□本心全體之德有天理自然之安無人欲陷□之危人當常處其中而不可須臾離者也故曰安宅○又曰此亦因人愧恥之心而引之使志於仁也不言智禮義者仁該全體能□仁則三者在其中矣○ <附註> 問仁兼四端意朱子曰上蔡見明道先生擧史書成誦 明道謂其玩物喪志上蔡汗流浹背面發赤色明道云此□是惻隱之心且道上蔡聞過慚惶自是羞□之心如何□說惻隱是有惻隱之心方會動動了始有羞□有恭敬有是非動處□是惻隱若不會動□不成人天地生生之理這些動意未嘗止息○南軒張氏曰矢人與□人巫與匠俱人也而其所欲之異者以其操術然也故夫人自處不仁□忌忮□殘忍至於嗜殺人而不顧夫豈獨異於人哉惟其所處每在乎人欲之中安習滋長以至於此其性本同而其習霄壤之異可不畏與新安陳氏曰此章以尊爵安宅論仁其理甚精微勉人□仁其意甚切至□言莫之禦而不仁又言反求□己皆言其機在我不在人也仁固包義禮智然人所以不□仁者由於是非之心不明與羞□之心不正耳故孟子先言是不智也欲人以是非之智而擇□仁之術繼言如恥之欲人以羞□之義而決□仁之機也孟子曰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朱子曰大人智周萬物赤子全未有知其心疑若甚不同矣然其不□物誘而純一無□則未嘗不同也故言其所以□大人者特在於此○ <附註> 或問雜說中以赤子之心□已發是否程子曰 已發而去道未遠也大人不失其赤子之心如何曰取其純一近道也曰赤子之心與聖人之心若何曰聖人之心如明鏡如止水或問程子以赤子之心□已發何也朱子曰衆人之心莫不有未發之時亦莫不有已發之時不以老稚賢愚而有別也但孟子所指赤子之心純一無□者乃因其發而後可見若未發則純一無□又不足以名之也曰程子明鏡止水之云固以聖人之心異乎赤子之心矣然則此其□未發者邪曰聖人之心未發則□水鏡之體□發則□水鏡之用亦非獨指未發而言也○朱子曰赤子無所知無所能大人者是不失其無所知無所能之心若失了此心使些子機關計些子利害□成箇小底人了大人心下沒許多事雙□饒氏曰赤子如飢要乳□是欲但飢□啼喜□笑皆是□情全無巧□大人只是守此純一無□之心而充廣之所謂蒙以養正聖功也心經附註卷三西山□氏孟子曰牛山之木嘗美矣以其郊於大國也斧斤伐之可以□美乎是其日夜之所息雨露之所潤非無萌□之生焉牛羊又從而牧之是以若彼濯濯也人見其濯濯也以□未嘗有材焉此豈山之性也哉雖存乎人者豈無仁義之心哉其所以放其良心者汞□斧斤之於木也旦旦而伐之可以□美乎其日夜之所息平旦之氣其好□與人相近也者幾希則其旦晝之所□有梏亡之梏之反覆則其夜氣不足以存夜氣不足以存則其違禽獸不遠人見其禽獸也而以□未嘗有才焉者是豈人之情也哉故苟得其無物不長苟失其養無物不消孔子曰操則存舍則亡出入時莫知其鄕惟心之謂與朱子曰良心者本然之善心卽所謂仁義之心也平旦之氣謂未與物接之時淸明之氣也好□與人相近言得人心之同然也幾希不多也梏械也反覆展轉也言人良心雖已放失然其日夜之間亦必有所生長故平旦未與物接其氣淸明之際此心必猶有發見者但其發見至微而旦晝所□之不善者又已隨而梏亡之如山木□伐猶有萌□而牛羊又牧之也晝之所□□熾則必有以害其夜之所息夜之所息□薄則愈不能勝其晝之所□是以展轉相害至於平旦之氣亦不能淸而不足以存其仁義之良心也○又曰孔子言心操之則在此捨之則失去其出入無定時亦無定處孟子引之以明心之神明不測危動難安如此不可頃刻失其養也○程子曰心豈不有出入亦以操舍而言耳操之之道敬以直□而已○愚聞之師曰此章之指最□要切學者宜熟玩而深省之○<附註>范純夫之女讀孟子操存章曰 孟子不識心心豈不出入伊川先生聞之曰此女雖不識孟子□能識心或問伊川言純夫女□能識心一段朱子曰心□易識只是不識孟子之意心不是死物須把做活看不爾則是釋氏入定坐禪樣存者只是於應事接物之時事事中理□是存若只是兀然守在這□忽有事至吾前操底□散了□是舍則亡也○又曰純夫女知心而不知孟子此女當是實不勞攘故云無出入而不知有出入猶無病者不知人之疾痛也○蘭溪范氏曰君子之學本於心心不在焉則視簡不見聽諷不聞此其於中耳之學猶莫之入也況窮理致知乎是以學者必先存心心存則本立本立而後可以言學蓋學者覺也覺由乎心心且不存何覺之有孟子曰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幾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是心不存殆將晦昧僻違觸情從欲不能自別於物尙安所覺哉然心雖未嘗不動也而有所謂至靜彼紛紜于中者浮念耳邪思耳物交而引之耳雖百慮煩擾而所謂至靜者固自若也君子論心必曰存亡云者心非誠亡也以操捨言之耳人能知所以操之則心存矣孟子曰養心莫善於寡欲養以寡欲使不誘於外此存心之權輿也<按>范氏此段謂學者覺也及謂心非誠亡以操捨言之 皆有合于程子之說又謂存心在至靜而權輿于寡欲亦有合于周子之說○朱子答石子重書曰孔子言操存舍亡出入無時莫知其鄕四句而以惟心之謂一句結之正是直指心之體用而言其周流變化神明不測之妙也若謂其舍亡致得如此走作則孔子言心體者只說得心之病矣聖人立言命物之意恐不如此兼出入兩字有善有□不可皆謂舍亡所致也又謂心之本體不可以存亡言此亦未安若所操而存者初非本體則不知所存者果□何物而又何必以其存□哉偶記胡文定公所謂不起不滅心之體方起方滅心之用能常操而存則雖一日之間百起百滅而心固自若者自是好語但讀者當知所謂不起不滅者非是塊然不動無所知覺也又非百起百滅之中別有一物不起不滅也但此心瑩然全無私意是則寂然之動之本體其順理而起順理而滅斯乃所以感而遂通天下之故者云爾○或問牛山之木一意朱子曰夜氣如雨露之潤良心如萌□之生人之良心雖是有梏亡而彼未嘗不生梏如被他禁械在那□□不容他轉動亡如將自家物失去了又曰日夜之所息□是心夜氣淸不所物接平旦之時卽此良心發處惟其所發者少而是晝之所梏亡者展轉反覆是以夜氣不足以存矣如睡一覺起來依前無□又曰良心當初本有十分被他展轉梏亡則他長一分自家止有九分明日他又進一分自家又退止有八分他日會進自家日會退此章極精微非孟子做不得別人縱有此意亦形容不得仁山金氏曰此章孟子切於救人山木一段與良心一段相對養與失養亦相對而養之得失又在操舍之間程子又發敬以直□一句指示操存之方可謂切要學者讀之急宜警省有得則人存不得則禽獸吁可畏哉○問人心紛擾時難把捉曰□箇是難持把不能久又被事物及閑思慮引將去孟子牛山之木一章最要看又曰這箇不干別人事雖是難亦須自□力常惺惺不要放倒覺得物欲來□□緊不要隨他去若說把持不得勝他不去是自壞也□說甚□仁由己而由人乎哉○程子曰學者患心慮紛亂不能寧靜此則天下公病學者只要立箇心此上頭儘有商量<按>人心之不能操存多出于思慮紛擾故先儒屢言之 然求其所以操而存者豈有他術哉亦曰靜以養之敬以持之而已今摭其論操存之說十一條如左靜敬別見○又曰人多思慮不能自寧只是作心主不定惟是止於事□人君止於仁之類如舜之誅四凶四凶已作□舜從而誅之舜何與焉人不止於事只是攬他事不能使物各付物物各付物則是役物□物所役則是役於物有物必有則須是止於事西山□氏曰程子又嘗言人有四百四病皆不由自家只是心須敎由自家此卽做心主之謂也○又曰人心作主不定正如一箇翻車流轉動搖無須臾停所感萬端若不做一箇主怎生奈何張天祺嘗言約數年自上□□□不得思量才不思量後須强把這心來制縛亦須寄寓在一箇形象皆非自然○又曰君實嘗患慮紛亂有時中夜而作達朝不寐可謂良自苦人都來多少血氣若此則幾何而不摧殘以盡也其後告人曰近得一術常以中□念則又是□中所亂中又何形如何念得也只是於名言之中揀得一箇好字與其□中所亂□不如與□數珠之愈也夜以安身睡則合眼不知若苦思量箇甚只是不以心□主他曰又曰君實近年病漸較煞放得下也○ <按> 此言則知大賢 德業之進日新之功不以壯而健老而衰學者所當深省也○又曰有謂因苦學而至失心者本是治心豈有反□心害某氣不盛然而能不病無惓怠者只是一箇愼生不恣意其於外事思慮儘悠悠○又曰司馬子微作坐忘論是所謂坐馳也朱子曰人心一靈主宰萬變而非物所能宰故才有執持之意卽是此心先自動了此程夫子每言坐忘卽是坐馳而其指示學者操存之道雖曰敬以直□而又有以敬直□□不直矣之云也○又曰人於夢寐間亦可以卜自家所學之淺深如夢寐顚倒\ 卽是心志不定操存不固朱子曰魂與魄交而成寐心在其間依舊能思慮所以做出夢若心神安定夢寐亦不至顚倒○張子曰心淸時少亂時多其淸時視明聽聰四體不待□束而自然恭謹其亂時反是何也蓋用心未熟客慮多而常心少也習俗之心未去而實心未完也人又要得剛剛則守得定不回進道勇敢朱子曰橫渠說做工夫處□精功似二程資稟高潔淨不大段用工夫橫渠資稟有駁夾雜處他大段用工夫來觀此言說得來大段精功○又曰客慮是泛泛底思慮習俗之心□是從來習熟偏勝等心實心是義理底心○朱子曰今日學者不長進只是心不在焉嘗記少年時齟安夜聞鐘聲聽其一聲未絶此心已自走作因是警省乃知□學須是致志○又曰李先生說人心中大段□念□易制伏最是那不大段計利害乍往乍來底念慮相續不斷難□驅除今看得來是如此○又曰人有一正念自是分曉又從旁別生一小念漸漸放闊去去不可不察○謝顯道從明道先生於扶溝明道一日謂之曰爾輩在此相從只是學某言語故其學心口不相應盍若行之請問焉曰且靜坐<按>先儒論主靜者自明道先生以下凡得九條 ○伊川先生每見人靜坐□歎其善學○邵康節先生於百原深山中闢書齋獨處其中王勝之常乘月訪之必見其燈下正襟危坐雖夜深亦如之朱子曰看康節這人須極會處置事被他神閑氣定不動聲氣須處置得精明他氣質本淸明又養得純厚又不曾枉用了心他用那心都在緊要上被他靜極了所以看得天下事理如此精明○朱子曰主靜夜氣一章可見○問程子常敎人靜坐如何曰亦是他見人要多慮且敎人收拾此心耳初學亦當如此○又曰延平先生嘗言道理須是日中理會夜□□去靜處坐地思量於始有得某依此說去做□箇是不同○又曰今人皆不肯於根本上理會如敬字只是將來說□不做將去根本不立故其他零碎工夫無湊泊處明道延平皆敎人靜坐看來須是靜坐○先生問伯羽如何用工曰且學靜坐痛抑思慮曰痛抑也不得只是放退可也若全閉眼而坐□有思慮矣又言也不可全無思慮無邪思耳○又曰心未嘗遇事時須是靜臨事方用□有氣力娮當靜時不靜思慮散亂及至臨事已先倦了伊川解靜專處云不專一則不能直遂閑時須是收斂做事□有精神○程子曰操約者敬而已矣<按>先儒論持敬者自程子以下凡得十條 ○邵伯溫問心術最難如何執持程子曰敬又曰敬勝百邪○朱子曰程先生所以有功於後學者最是敬之一字有力○又曰入道莫如敬未有能致知而不在敬者今人主心不定視心如寇賊而不可制不是事累心乃是心累事當知天下無一物是合少得者不可□也問程子謂格物窮理但立誠意以格之又曰入道莫如敬愚以□誠意工夫在格致後今乃云先立誠意始去格物毋乃反經意與潛室陳氏曰程門此類甚多如致知用敬亦是先侵了正心誠意地位蓋誠敬二字通貫動靜始末不是於格致之先□有一敬工夫在只是欲立箇主人翁耳不然皆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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